白九_

咸鱼一条,脑洞多,懒得写,随时欢迎骚扰

【嘉瑞】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11

从我记事起,每年能够与父母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能确保我不淡忘父母相貌的,只有挂在客厅的那张家庭合影。印象里的他们,只有一个冷淡的背影,我很困惑,不明就里。但不论是老师还是邻居,他们都十分肯定的告诉我,父母是杰出的科学家、艺术家,他们只是过于忙碌才不得不放弃家庭团聚的机会,他们是爱我的。他们用这种苍白无力的说辞哄小孩,我心知肚明。

 

不过我依然会尽力将每件事做到最好,为的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在回头看看我的时候,不会感到失望,如果可以达到满意的程度那就再好不过了。

 

相比于事事交由受雇的保姆去做,我更倾向于亲力亲为,我习惯于自己动手打扫卫生,一点一点把挂在客厅的家庭合影擦拭的锃亮。也尝试着向保姆求教,学习烹调,希望能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中,有机会给他们一些小惊喜。只是随着年龄的成长,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我得不到机会去带给他们惊喜,他们总是来得太突然,走的也太突然。

 

相框还是每天一丝不苟的擦着,但无聊的时间却像癌细胞增殖一样,以可怕的数值飞速上升。人闲了,胡思乱想的也就多起来。我瞪着相片里的两个人,联想起作品里常有的桥段,忙于工作和事业的父母总会珍藏着一张家庭照,他们会不会也是一样,工作累了,就拿出来看看,想想彼此想想我。

 

然而现实给了我响亮的一巴掌。

 

——保姆离开了,原因很简单,合同到期,亦或者说父母忘记了合同的续约,而家政公司又迟迟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简而言之,他们,把我忘了。

 

说到底,不论我努力把自己塑造的多完美,做的都是无用功,因为他们不会回头。

 

婚姻也好,家庭也好,我也好,也许于他们来说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当一件事情形成习惯就很难再改变了,我习惯把自己规范在优等生的模子里,即使初衷不在,也很难作出改变,再者说自暴自弃也不符合我的性格。我还是从前那个模范优等生,只是里子空了点。

 

当时我刚刚六年级,邻居一家放心不下我一个人生活,便支使着自家孩子金软磨硬泡,把我成天往他家拽。然而,这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悲剧的诞生,促成了后面一串串不堪回首的往事。金喜欢看热血英雄类的动画片和电影,秋宠着弟弟,便抽出一大部分的零花钱给他买下大摞的碟片,每次一到他们家,金总会假借学习之名拉着我跑到房间里,偷偷播放自己珍藏的影片。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喜欢的。

 

在那些精彩绝伦的世界里,我看到了绚烂的色彩,我和金一样,热爱着里面的主人公,他们拥有力量,知道前进的方向,清楚自己的敌人是何人。但我不知道,我既不知道自己应迈向何方,也不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我能做到的只有被那一个个激荡人心的故事所吸引,憧憬着,名为英雄,名为勇者的存在。这一点,即使是现在也并没有改变。

 

说到底,我痛恨的还是当年那个脑子莫名不正常的自己。

 

金逐渐不满足于观看那些作品,他邀请我与他一同尝试去编写自己的冒险世界,我……作死的同意了。

 

金创造了拥有矢量箭头能力是双面人格主角,而我创作了主人公旅途中的伙伴——代号为所见皆可斩的剑客。我们对此乐此不疲,写下了一段有一段当时看上去精彩帅气,如今看来却尬的飞起的冒险故事。每当描绘着另一个欢乐而不失惊险刺激的故事时,世界不再是单调的黑白色,生活至少不那么无趣了。但如果,只是耽于写作也罢……

 

刚刚步入初中的第一个除夕,也是我首次不在父母陪伴下度过的除夕。被发小金生拉硬拽的带到他们家里,不论是秋姐,还是叔叔阿姨都很亲切,不是邻里间的客气,我清楚,他们是真的把我当成半个亲人,节日过的倒也不是太冷清。只不过心里多少有点别扭,这份别扭在迎着金秋一家亲切的笑颜,对比着楼下那个空的发冷的屋子,一点点的演变成焦躁,毫无道理的,无处发泄的焦躁。

 

再三谢绝了秋金一家留宿的邀请,我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半天,窗外的爆竹礼花轰鸣不断,吵得我睡不着觉,我想着金秋一家的笑颜,想着客厅里那张相片,想着以前,想着未来,接着我发现,没了那个自欺欺人的理由,我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这让我心底的焦躁蔓延的更广了,这份焦躁无处宣泄。你知道的,人总有不清醒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个敌人,就像是热血漫画主人公里的大BOSS,兴许就能好受点,至少不会被焦躁所困。凑巧的,正好那个习惯单独解决一切问题的闷骚独行剑客就从脑子里蹦出来了。想想就不堪入目,大半夜的披个床单,手挥晾衣杆独自癫狂,一刀砍死得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交友的重要性。一个人发疯没关系,总有清醒的把你拉回来,怕就怕交友不慎,身边恰巧有一个脑回路同样清奇的,陪着你个神经病一起载歌载舞,那就怕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将中二进行到底了。

 

——演讲台上,扛着PVC制的劣质大柴刀的双人抽风演讲;操场上,众目睽睽下挥着道具刀对抗假想敌;放学路上,全程疑神疑鬼怀疑恶势力的跟踪与监视;跑进机器人研究小组,为的确实制造能挥激光剑的高达。连帮人抱个练习册,都得单手撩刘海儿,一口骚话的说着——我的温柔可是很贵的。

 

现在看来,只想自害。

 

那个时候确实是病的不清,连几年不着家的老俩口都双双出现,当时着实惊讶,一出校门,就看着俩往往也就能在相册里看齐了的人杵在校门口,带着自己咖啡厅谈人生。日子记得很清楚,周五,却记不清父母到底都在教训什么,我盯着他们一张一合,吐露着“担心”、“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嘴,瞧着他们莫名为人父母的担忧表情,脑子发空,一度消逝的焦躁再次升腾而起。我也记不清自己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左不过是些尬的想让人自挂东南枝的言论,只记得那天从咖啡店出去,天空燃烧着火焰,大片的火烧云席卷着天空,就像是诸神的黄昏。

 

那一天,赢家是我。那一天,我真真切切的打败了自己的敌人,也打败了眼泪。剑客格瑞的眼睛是用来注视前方的,不是用来流泪的。那一天,是我应得的狂欢。

 

我不会再感到焦躁了。

 

不出半年,在刚刚步入初三不久,金一家选择了移民。没有了心底的那份焦躁,没有了金相伴着胡闹,曾经一度沸腾到蒸发的理智一点点收了回来。剑客格瑞已经打败了自己的敌人,现世的格瑞也有了脚下的路,剩下的,只有——满满的,羞耻感,以及数不胜数,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即使我改邪归正,不再扛着大刀进教室,抹着发胶凹造型也于事无补,将近两年的形象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唯一能让我彻底从黑历史里解脱的,就是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与初中相识的人彻底断绝联系。

 

收到凹凸学园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终于,终于可以和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了,终于不用顶着老师学生一众异样的目光上课了,终于……能彻底挣脱中二病的魔爪了!我清理完最后一波中二情结的纪念物,黄昏已至,在那片金灿灿的余晖里,我看到了……悲剧的轮回,中二界的新星——嘉德罗斯。

 

上帝啊,我承认,我曾一度沉迷于中二无法自拔,一度给身边的人带来精神污染,我忏悔,我改正,只求让这个中二病——放过我吧。

 

显然,上帝不肯原谅我曾经的罪孽,嘉德罗斯,丹尼尔,金,一个个接踵而来,纠缠不休。其中嘉德罗斯的棘手程度拔为头筹,他集丹尼尔的嘲讽与金的缠人为一体,无时无刻不挑战我的心理底线。我未来三年的高中生活,一片惨淡。

 

嘉德罗斯虽然棘手,麻烦,却很难惹人讨厌。不得不承认嘉德罗斯也有着受人瞩目的特质,我看得出来,那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自己的目标,他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毫不迷茫的勇往前进着,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吸引来各式各样奇特的人吧!以圣空之神自称的嘉德罗斯虽然怪异,却绝不会惹人轻视。

 

曾经的格瑞,需要剑士格瑞的推动,才能继续前进找清方向,即便可笑,令人羞耻,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他”是不可或缺的助力。想来嘉德罗斯也是如此,我相信在故事的终末,嘉德罗斯会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复。

 

走廊的尽头,那个永远有着无限活力的中二小鬼迎面跑来,阳光盈满了整条走廊……

 

“格瑞!和我签订契约,成为……”

 

“不签,滚!”

 

——去你的魔法少女,剑士格瑞绝不妥协。

--------------------------TBC-----------------------------

这一稿,以第一人称格瑞视角写下的回忆杀。我不是很擅长以第一视角去叙述,写的很痛苦,也改了很多次,还是不满意。

我身边的几个朋友也有类似经历,我个人也算是有所体会,可以肯定,不论是性格多外向或是多成熟稳重的孩子,在那个年龄段,遭受这样的经历,都会委屈,难受,而这种情感写重了,那就是矫情。我尽力以过来人的口气,用点嘲讽带过这一部分,但感觉终究没能把握住度……

写的很憋屈,但这一段,好像还不能删,郁闷。

下一章要欢脱回来。以及立个flag,11月以前完结这篇w

评论(7)

热度(13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